第(2/3)页 拍了拍大孙子的手背。 “且由着吧!” …… “不可使由之!” 深夜。 大内。 东宫。 灯火通明。 一声低吟。 太子朱载坖站在东宫寝殿内的一张大明堪舆图前,就连身上的衣袍都未曾更换。 望着堪舆上属于大明的两京一十三省,九州万方,朱载坖只觉得心中阵阵激荡。 再有一些时日,这天下九州,便都是自己的了! 朱载坖的双眼不断的闪烁着光亮,嘉靖一朝的朝堂之争,不断的在他心中浮现着。 如今先帝驾崩前,可谓是以雷霆手段镇压宵小不臣,推行新政。 自己即位,自然是要继续推行新政。 如此。 那么自己在位之时,自己的朝堂,就不能再允许这些臣子们继续漫无目的的争斗。 更不能再放任这些臣子把持权柄。 于是。 朱载坖就想到了严家。 今日他在乾清宫,想让严绍庭去协理京营戎政,便是因此而为。 自己现在在朝中最大的援引就是严家,而严家如今也是世袭勋贵,替自己去掌握京营,借着严家身上暂时披着的那层文官的皮,一步步将京营重新掌握在皇家手中,将文官踢出去,就是自己诸多设想之一。 那么接下来呢? 自己那位王府潜邸的高师傅,自然可以用其来为自己清理朝中那些冥顽不灵的旧党官员。 不过今日在皇极殿,李春芳当众指责严绍庭,而高拱不曾开口,这一点却也让自己甚为满意。 朝廷嘛。 就不能真的让臣子们一团和气了。 先帝在世时的制衡,虽然也带来了朝堂上激烈的争斗,但也未尝不是没有可取之处。 而这一点,也是朱载坖今天才刚刚悟出来的。 或许。 这就是身在其位的真正含义。 “来人。” 朱载坖站在堪舆前,沉声喊了一句。 旋即。 已经被内定为御马监提督太监的冯保,便出现在了朱载坖身后的阴影中。 “奴婢在。” 朱载坖也不回头,只是交代道:“告诉司礼监,先前西苑被毁的玉熙宫,无需重修,自此停建。” 冯保当即躬身:“奴婢领命。” 随后,在余音中冯保便已消失不见。 而朱载坖却是面露笑容。 停建内廷宫殿,此举应当能让前朝的臣子们夸赞自己一句勤俭了吧。 也不知礼部会给新朝定一个什么年号,但总之新年号,必须要比嘉靖朝更让臣子伏拜才是。 …… “跪!” 翌日清晨,皇城内传来一声呼喊。 已经聚集在思善门前的王公勋贵、文武大臣们,齐齐跪在地上。 “拜。” 又是一声。 众人伏拜在地。 “哭。” 于是。 哭声响起。 在人们的哭丧声中,哀乐四起。 大行皇帝的梓宫棺椁,便正式从乾清宫移入奉先殿内。 自此之后,朝中官员每日都要在这思善门前哭临一遍,而后回衙当差,直至梓宫发引入皇陵地宫。 等到众人哭的差不多了。 皇室成员也在太子朱载坖的带领下,走到了思善门前。 按理说。 这个时候。 太子是要说些话的,然后臣子们就可以各回各处。 但却也就是在这个时候。 按照品级跪在地上的人群中,前列位置,李春芳动了一下。 就在他要站起身的时候,却有一人比他更快! 穿着素服的海瑞,噌一下就站了起来。 “启禀太子,臣海瑞有本要奏!” 已经半起身撅着屁股的李春芳,立马回头看向手中捧着一道奏本,完完全全站起来的海瑞。 李阁老的脸上立马闪过一道晦气的表情。 这年头,就连奏事也开始有人要抢个先后了。 什么世道! 李春芳双手藏在袖中,捏着一份奏本,只能等着海瑞奏事完毕。 不过在场众人,也似乎有所醒悟。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