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被尘封的历史-《秘宗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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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现在待的这个地方,就是过去护法军私设刑堂的地方。”项成对何慕说。

    护法军在接管了慎刑司后,调阅了过去所有慎刑司调查处理过的案卷,凡是与民宗有关的全部抽了出来重新调查。对于一些事实清楚,证据充足的案卷,护法军就重新捏造事实,制造假证,完全置秘宗法案不顾,不管这些案卷在当时审理的是对是错,凡是关于民宗的案卷,护法军全部强行翻案。

    护法军以维护秘宗法案建立公平秩序的名义在秘宗学校图书馆的五楼设立了所谓的护法委员会,这个机构从来没有得到过议事厅和秘宗大会的批准,完全是护法军私自设立的。他们把凡是参与过调查和审判过民宗案卷的世宗人员全部都隔离控制,并且全部以反对秘宗大会和反对秘宗法案的罪名扣押了起来。

    “后来呢?”何慕问。

    “那个时候已经不存在正与邪,对与错了,明知道是挟私报复,每个人都清楚下场是什么。”项成平静的说:“这里死过的人,不必养尸地里埋着的僵尸少,我的父亲就死在这。”

    项成的父亲曾经是秘宗大会审判庭中的一个小小的记录员,曾经参与审理过一起秘宗师违法使用秘宗术的案子。这起案子事实清楚,证据确凿,最终依照秘宗法案判处这名违规使用秘宗术的秘宗师三个月监禁,但当时被审理的对象,恰恰就是护法军中的一个小首领。结果民宗力量掌权后,项成的父亲很快就被护法委员会给扣押了起来,并且给扣上了各种莫须有的罪名,最后直接被处死。

    因为父亲被护法委员会的迫害,项成的母亲也不堪忍受折磨,最终自尽了。所以项成的童年也过的十分凄惨,大部分时间都是依靠乞讨为生。

    “你知道连续十年,每天都吃不饱饭的滋味吗?”

    何慕没想到项成有如此凄惨的过往。

    “你知道好不容易偷了一碗狗食,然后就被人一脚踹翻的滋味吗?”项成继续说着。

    何慕仔细的听着,没有说话。

    “你知道下雨天走在路上,只是溅到一个护法军人身上一点水,就挨了十几个耳光的滋味吗?”项成已经是咬着牙在说话了。

    “所以你建立了黑旗军,屠杀反对者,是为了给自己的父亲报仇,是为了洗刷自己过去的耻辱?”何慕问

    “不完全是,我就是要把民宗这种无知,无脑,低等的人彻底从这世界上清除掉。”

    “护法军的做法固然不妥,但他们不能代表所有的民宗,你这种做法,与那些护法军又有什么差别。”

    “有对立,就一定会有冲突,有冲突,就会有战争,要想和平,就只有彻底消除对立面。”项成对何慕说。

    “后来呢?护法军怎么样了。”何慕问

    护法军在十年的时间里,制造了大量针对世宗的冤假错案,封守仁起初是想让护法军维护律法,主持正义,但眼看事情事态,所以就裁撤了所有护法军,自己也辞去了议事厅议长的职位,来到秘宗学校担任校长。

    “如果当时封守仁稍微制约一下他的护法军,也许现在一切都变了。”

    “护法军的所作所为,也许守仁校长并不知情。”何慕说到。

    “他当然不知情,因为他根本就不能知情。”

    项成的话是有道理的,没有人能够准确的判断出护法军的所做的一切卑鄙之事是否出自封守仁之令,说不定这一切本身就是封守仁的安排,但他明面上不能承认而已。

    “你把人想的太坏了吧。”何慕对项成说到。

    “我只不过是想建立一种可以让这世界更好的秩序,你不站在我的角度考虑问题,不也是把我想坏了吗?”项成把何慕说的哑口无言。

    护法军被裁撤后,秘宗世界的秩序似乎回到了正规,所有人都开始自动的按照秘宗法案行事,世宗和民宗之间反而真正的开始保持一种微妙的平衡。这种平衡逐渐成为让两大派系之间一种默契,大家不再以武力的形式来争夺权力。

    “任何一种新的制度,在设立之初,都会有或多或少的有一些不足,但是随着后人不断的丰富,这种不足也会越来越少,现在这样不是很好吗?”何慕说到

    “现在好吗?议事厅里那些世宗和民宗的议员,哪一天不是为了权力活着”项成说

    “千秋功过,谁人曾与评说。”何慕说到。

    如果不是因为家仇之恨,也许何慕和项成能够成为忘年之交,他们之间的对话仿佛已经完全抛开了的个人恩怨,跟像是智者与智者之间的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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