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页 但那些诅咒着夏普敦公司只管赚黑心钱而不管平民死活的家伙可能找错了咒骂的对象,了解部分真相的舒勒和岛田真司也是这么想的。两位名义上同样受雇于夏普敦公司的学者尴尬地和久别重逢的同伴吃着午餐,而他们面前的战友却完全没有半点在乎个人形象的意图。彼得·伯顿已经不是头一次做出让团队里的同伴们大跌眼镜的事情了,这一次也一样。 “我还是没法想象出你是怎么和夏普敦公司开始合作的。”脸上挂着笑容的岛田真司小心翼翼地说着,“事实上,我和舒勒都没有掌握相关的信息……” “能让你们两个掌握的信息那就不叫企业机密了。”换了一副行头的彼得·伯顿打扮得像是个体面的中年绅士,然而坐在他面前的二人都知道伯顿既不体面也谈不上是绅士,“我说过,没有人会和金钱作对的。泰伦矿业公司是这样,夏普敦公司也是这样……一家企业要是不考虑赚钱,不如直接原地解散然后做慈善算了。” “其实做慈善也挺好——” “我已经联系了前线的测试人员,他们也许会配合你的行动。”舒勒打断了岛田真司的抱怨,“但是,你能确定真正的目标吗?东孟加拉的情况,我不是很了解,总之我能想象出那里的复杂性。这几天之内发生的剧变啊……基本上让我们之前所了解到的大部分信息都报废了。” 伯顿喝了一口红酒,拿起餐巾擦了擦嘴,脸上浮现出了一抹得意的神色,“哦,要我来讲,这事简单得很。孟加拉人或者说躲在新德里还有加尔各答的那些自由战士领袖们老早就看自己的【盟友】们不顺眼了,之前他们为了对付巴基斯坦人还需要拉拢这些可以为他们牵制敌人精力的武装组织,但现在巴基斯坦军队已经在印军的打击之下走向崩溃,你猜这些精力过剩的孟加拉人会把枪口对准谁?当然不会是德国人或印度人了。” 一旁的岛田真司没搭话,他已经被伯顿的幸运震惊得无言以对。两个月以前,身份暴露的伯顿在达卡突然遭遇袭击,下落不明,当时麦克尼尔用尽全力搜救伯顿却依旧一无所获。谁也不会想到伯顿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重新回到了他们的视野中,而且还是堂堂正正地来登门拜访。 比起惊喜,岛田真司所感受到的更多是惊吓。他理解伯顿的苦衷,不过他还是建议伯顿下次碰上类似的事情时最好先和同伴联络而不是直接躲到谁也找不到的角落里去。舒勒补充说,当时麦克尼尔为了寻找伯顿而投入了大量人力物力还有时间,尽管后来麦克尼尔因为坚信伯顿能化险为夷而停止了搜索,但当时整个团队已经处在被怀疑的边缘。要不是麦克尼尔等人都能找出足够的借口和巧合来解释当时的一连串事故,他们少不了要被一些有心之人盯上。 以新的身份回归到众人视野中的伯顿并没有给他们太多的时间来平复心情,他紧接着就向舒勒和岛田真司宣布,为了响应麦克尼尔的行动,他们需要调动夏普敦公司在东孟加拉的武器测试团队配合孟加拉自由战士们铲除一些不怎么可靠的人民战士据点。本想问个明白的舒勒在发现夏普敦公司竟然真的传来了相应的指令后便不再怀疑伯顿的身份,他只是为伯顿能迅速地攀附上另一棵大树而感到惊讶。 “你走之后……”舒勒欲言又止。 “帕克得救了,米切尔不久之前又一次暴露了并且被迫叛逃。好了,这些事我都知道,舒勒。”彼得·伯顿很不耐烦地告诉舒勒不必把每个人的情况都向他做额外说明,他在这段日子里也并非完全没在乎战友们的死活,“不必再和我说那些话,万一你们真的碰上了麻烦事,我肯定会提前现身的,伙计。” “我还是不明白。”岛田真司的眼神中流露出了强烈的不信任,“即便出于保密考虑,你长时间切断和我们之间的联系只会让风险进一步扩大。” “嗯,我想舒勒博士应该会明白的。”说着,伯顿指了指一头雾水的舒勒,“你们说的没错,不管是投靠你们自保还是想办法通过博取夏普敦公司的信任来获得一个地位大致相同的身份,来到你们这里、恢复正常联络都是个更明智的选择,但我躲藏起来可不是为了这些的。在我们这个团队里,或许只有舒勒博士和我考虑过相同的事,那就是无处不在限制着我们的种种行动的【规则】究竟会以什么方式来发挥作用。” 岛田真司站起来想说些什么,但舒勒只是挥了挥手、示意他赶快坐下。正当岛田真司以为舒勒必有高论时,光头的瑞士学者却不慌不忙地继续吃着午饭,仿佛他对伯顿方才所说的事情完全不知情或根本不感兴趣。 “……所以呢?” “我尝试了多种离开印度地区的办法,结果都失败了。而且,我的直觉告诉我,如果我打算用更加危险的非法手段逃离,我只会遇上更多的意外。”说着,伯顿把一张机票丢在了桌子上,“也许航班因为战争爆发而取消只是个巧合,但我下一次购买机票时说不定就会碰上空难了。” “这是个好问题,伯顿。”舒勒一直等到伯顿说完了话才发言,“我这里也有两个选项供你选择:第一,你想要逃离的行为引发了更多的意外;第二,你的行为由于某些主客观因素的引导而恰好同特定的事件重叠。” “这两个说法听上去其实……”岛田真司说到一半,脸色顿时剧变,“舒勒,你不会是认真的吧?” 有太多的疑问萦绕在岛田真司的心头,真正值得他在意的不是舒勒和伯顿所说的事实(或更多地是推测)而是两人不约而同地对这些事提高了关注度的时机。也许他们之前已经考虑过类似的风险,但那时大家想必都认为这些问题是可以忽略的。那么,又是什么导致舒勒认为必须重提旧事了?他不敢去想,也不敢去认真想。每个人都相信只要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当前的工作上就能够忽略掉那些他们迟早需要考虑的重大风险,他岛田真司也不例外。 房间里的异常寂静持续了约两分钟,还是伯顿首先打破了沉默,“咳,现在还不是讨论这些事的时候,舒勒。我的意思是,敌人通过【人民战士】和印度东北地区叛军设立在东孟加拉的分支组织来将他们的罪证转移到【我方】。所以,我们得在战争结束之前采取行动。” 第(2/3)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