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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头大汉扶起身边老太太的同时，用力在空气中挥舞了一下拳头，好像十分懊恼一般。捂着肩膀的跳骚处理好现场，随后走出大楼，他脸色惨白地看了一眼混乱的人群，掏出专用的通讯器联系起来。

    不远处的林因望着这一幕，隐隐感到老鬼离自己不远，她紧忙将企鹅账号退出，消除了登陆记录收了起来。

    果然不过片刻，一团黑烟从不远处的下水道钻出，半透明的鬼爪搭在林因肩膀上，苍老的鬼面从她的侧面探出来，略带疑惑地苍老声音响起道：“你怎么跑到这儿来了？”

    女人这种生物下了狠心后，似乎天生就有演戏的加成。林因深深隐藏起所有情感，似乎先将自己欺骗了一般，脸上既有几分害怕又有一些依恋。她丝毫不见破绽，好像和原来一般怯懦地小声道：

    “外公，我后来想了想，你做这些也是为了帮我出气，我不该对你乱发脾气的。明明是她父亲和我母亲的错，可是张水琴却把这些全怪在我的头上，还威胁咱们，的确死有余辜！”

    鬼面暗红的眼睛似乎燃烧起了火焰，五官狰狞激动地道：“不要叫她母亲，我没有这样的女儿！”

    鬼面猛地飘身到林因身前，探出鬼爪狠狠抓入虚空，身上泛起血色恨声道：“她十八岁就不听我的话，和男人乱搞怀了孕后私奔，把我和你外婆的脸丢了个干净！可是不想生下你之后，那男人人渣本性暴露，赌钱输了精光后把那个贱人抛下独自跑了路。”

    “之后她随着高利贷那伙人做了婊子，而且名声越做越大传到了家乡，你外婆快过年的时候得知了消息，受不了别人的目光，当晚上就喝了农药！”鬼面越来越狰狞，眼中的杀意几乎凝为实质。

    “我进城的本意是要杀了她的！当时她门都没有关就在里屋内胡搞，我已经准备好了杀牛刀和农药，就要让那个贱人陪我下地狱！”

    “直到我看到了你，不大的小人后背都是血，奄奄一息独自躺在客厅玻璃碴子中。”老鬼微微一顿，爪子放了下去，“你那时才三岁，哭都不会哭了，只会一直小声喊着救命。不知为何，我的心当时就软了，他们的过错和你有什么关系，屋子内并不需要第四个无辜的死人。”老鬼声调柔和了许多，暗红的眼睛有些闪动，隐隐露出追忆的神采。

    “如果养出那个贱人是我的罪，那我似乎隐隐找到了赎罪的方法，也重新有了继续活下去的意义。我想让你健康向上地成人，为此我愿意做出改变，不再像当年一样发脾气，也不再想着找那个男人和贱人的麻烦。”

    林因眼中闪烁着泪光，手虚握在空气中泣声恳求道：“所以外公，咱们已经那么不容易了，现在她已经死了，欺负我的张水琴也死了。如果我原谅你杀了好多的人，咱们马上逃走离开这里，让谁也找不到，继续像原来一样生活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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