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二章 空印案爆发-《从现代归来的朱元璋》
            
            
            
                
    第(1/3)页
    李善长面上的嘲弄之色消失了,人也显得满是意外。
    被这个绝对意想不到的消息,给整的有些懵。
    甚至于一时间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一个他绝对想不到,在他的想象之中,绝对不应该会前来见自己的人,竟然前来拜访自己了。
    而且,还是在自己回到应天的第一天就来了。
    “父亲,见……还是不见?
    要不……孩儿让人回绝了?”
    见到自己爹怔愣出神,好一会儿都没有什么言语,李琪试探着开了口。
    李善长被自己儿子这般一说,倒是回过神来。
    笑道:“见,肯定见,这位可是你爹我的老朋友了。
    他既然来了,我这里就没有不见的道理。
    正好可以看看,这家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李善长说着,就迈步朝着前面而去,竟是要亲自迎接。
    这可是连胡惟庸方才前来,都不曾有的待遇……
    ……
    “伯温呐,什么风把你给吹过来了?
    你这可真是稀客啊!”
    李善长笑呵呵对着面前穿着一身长袍的人拱手,打招呼。
    来人不是别的,正是刘基刘伯温。
    “善长兄,一别经年,如今再回京师,我这个老朋友怎能不前来见见?
    今日见到善长兄精神矍铄,面色红润,更胜往昔,我也就放心了。”
    “是回应天城,不是回京师。”
    李善长笑着纠正。
    “都差不多,如今上位就在这里,朝廷中枢亦在这里,这里自然就是京师。”
    刘伯温笑着回应。
    李善长摇了摇头:“这个事我不与你多争执,抠这个字眼也没意思。
    是应天还是京师,且看后来吧。”
    说着,做出一个请的手势,请刘伯温入内说话。
    刘伯温也没有去说,是谁先开始抠字眼的话,笑着点了点头,跟着走了进去……
    ……
    “我这次倒是带了些好茶,伯温你来的正好。”
    李善长一边将刘伯温往会客庭引,一边笑着说道。
    “那我可有口福了。”刘伯温微笑点头。
    “不过,会客厅就不必去了,如今天气热,室内闷,反倒不如外面凉爽。
    善长兄后院的小亭子就挺不错,在那里喝上一杯茶,叙叙旧,吹吹凉风,倒是惬意。”
    李善长闻言,自是从善如流,嘴上却不饶人。
    “还是伯温你想的周到,论起这些闲情雅趣上的享受,我不如你。”
    说是这般说,但心里已经是越发郑重起来。
    之前得知,刘伯温居然在这个节骨眼上登门拜访自己,李善长就知道事情不会太简单。
    刘伯温这趟前来,只怕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此时听了刘伯温的话,就更加确定了心中猜想。
    毕竟,若非是想要说点重要的事,刘伯温也不会连房间都不去,执意要到凉亭上坐。
    这不就是在防着隔墙有耳吗?
    ……
    “你这是担心我待会对你父亲动手?
    放心好了,别看你父亲长我三岁,可论起身子硬朗,我可差他差远了。
    真要是动起手来,老夫也只有被你父亲,按在地上痛殴的份。”
    来到凉亭之后,刘伯温看着侍立在李善长身后的李琪,笑着说道。
    “他就是怕我把你按在地上痛殴,才专门在这里守着。”
    李善长笑着接话,言语之中,尽是对自己儿子的维护。
    不过,在他说了这话后,李琪却向刘伯温拱手行了一礼,来到了亭子外面侍立。
    站在一个距离他们不算太近,却又能听到他们谈话的地方。
    自己爹和刘伯温相谈,这是一个很难遇到的、长见识的机会。
    既然自己爹没让自己离开,那他自然不会错过。
    刘伯温没有再看走到亭外的李琪,他收敛了笑容,望着李善长肃容道:“收手吧,善长兄。”
    李善长同样收敛了笑容:“各地政令不都通了吗?
    夏税不都进应天了吗?一切都已变好。”
    刘伯温摇头,没有给李善长打马虎眼,说话一向喜欢云遮雾罩留三分的他,这次倒是直来直往。
    “我是说中都城的事情上收手吧,中都城的事已经有了定论,何必再起波折?”
    “呵呵!”
    李善长冷笑起来。
    “你说的轻巧,什么叫做已经有了定论?中都城没有定论!
    尘埃尚未落定!
    应天城是你刘伯温修的,大明尚未立国,就以这里为中心到现在了。
    你因为修建应天城,得到了很多荣誉?
    你该得到的都得到了,可我还没有啊!
    我修建中都城,付出的远比你刘伯温多,可我得到了啥?
    得到的只有失败,只有屈辱,只有满腔的心血被糟蹋!
    你现在劝我收手?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刘伯温不避不闪,看着李善长正色道:“非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是事已至此,中都城断无再修的可能。
    我知善长兄在中都城上付出了很多,也知道善长兄心里委屈。
    但有些事发生了就是发生了,没有办法再挽回。
    就像是握住的荆棘,越是用力,就越是扎手,只有松开才是正途。”
    李善长坐直身子,脸上冷笑更浓:“我还偏就不信这个邪,除了扎手之外,还可以把荆棘给握断!”
    “善长兄真把荆棘握断了吗?
    这根荆棘可不是寻常荆棘,是钢铁打造的荆棘,越强则强!
    自起出世以来,经历多少艰难险阻,从未断过,反而被打磨的越发坚韧,万物不可催。”
    “你焉知我就用了全力?
    老夫从未拼尽全力干过什么事,唯独中都城,老夫要拼上一切!
    哪怕付出再大的代价,也在所不惜!”
    李善长寸步不让,带着发自骨子里的坚决。
    刘伯温闻言为之沉默,静静的看了一会儿李善长后,忽地叹了口气。
    “善长兄,论起资历你比我老,论起官位你也比我高。
    论起爵位,你是国公我是伯爵,相差依旧悬殊。
    论起功劳,你也远比我大,是上位钦点的功劳第一,是上位的萧何。
    从一开始濠州城走到现在,战胜了多少强敌,经历了多少生死搏杀。
    能驱除鞑虏,恢复中华又有多不易,善长兄都比我更加清楚。
    天下被糟蹋的不成样子,而今我汉人重夺回河山,正该好好修补一下这满目疮痍。
    善长兄长期执掌中枢,门生故吏遍天下,又有诸多淮西将领,愿意听从善长兄号令。
    善长兄一声令下,便可令天下政令晦涩难行,这是善长兄的本事。
    上位说过,能力越大,责任越大。
    善长兄的这份本领,用在大明兴盛上该有多好?
    定然能让我华夏,在极短的时间里就有新气象。
    这大明,也有着善长兄的一份大功劳。
    而今竟是想要摧毁这亲手建立的大明,善长兄于心何忍?”
    “我没有想要摧毁大明!”李善长梗着脖子说道。
    刘伯温直视着李善长,分毫不让:“可善长兄你正在做的事,就是在摧毁大明!
    你和上位两个,一为大明的帝王,一路上踏着尸山血海杀出来的。
    一为大明柱石,可以号令天下官员,与朝廷相抗。
    你二人闹起别扭,相互碰撞,定然山崩地裂,地动山摇,整个天下都要为之动荡。
    不知会有多少人为之家破人亡,也不知会令之前多少治理天下之功,荡然无存。
    你二人,和则天下安,斗则天下乱。
    这么多年都一起走过来了,那般艰苦的日子也熬过来了,为何到了现在,就非要闹到这个份上?
    善长兄,相忍为国不行吗?”
    说到后来,刘伯温的声音里,都带出了一些恳求。
    “相忍为国?这些年来我一直都在相忍为国!
    若不是相忍为国,我能离开中书省?
    我能离开了中书省后,还一直兢兢业业做事,拼尽全力的修中都?
    可我相忍为国之后,得到的是什么?
    中都城上犯大错的不是我。
    这次,我忍不了一点!
    忍了那么久,也该上位相忍为国一次了!
    须知道,这大明是上位的大明,最该相忍为国的也是上位!”
    李善长紧握的拳头上,青筋都跳了起来。
    第(1/3)页